东坡先生博通三教,虽然以儒家思想作为安身立命之基,但他于佛教义理亦研讨甚深。来到西林寺,看着庐山,他似乎若有所悟,就挥毫在墙壁上写下这首诗。
一二句是说,横着看庐山,它是连绵不断的山岭;侧着看庐山,它是高耸入云的山峰。远看近看,它又呈现出不同的面貌。写到这里,苏轼其实已经暗暗提出了一个问题:为什么会这样呢?《长阿含经》里有盲人摸象的故事,此时此刻,在“庐山”面前,谁敢说自己不是盲人?
紧接而下,第三句便不觉得匪夷所思。“庐山真面目”的确是不容易“识”的,为什么呢?是因为我们把握真实的方法不对?是我们缺乏把握真实的能动性?都不是。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着了相,我们把横岭侧峰当成了庐山的真实,所以才会困惑于面目的不同。
《金刚经第三品·大乘正宗分》说“若菩萨有我相,人相,众生相,寿者相,即非菩萨。”《金刚经第五品·如理实见分》说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,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”
因此,我们沉浸在对“相”的认识中,就如同身在庐山深处,是永远不能看清庐山真面的。只有扫一切相,破一切执,才能够把握真理。